θ章节 最真实的假象(下)
即使人类的文明已经发展了千年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无国界可言的。
毕竟,人类只是地球渺小的一个种族而已。
“真亏你能来到啊?”
银色发质的长发女性静静地坐在电脑面前,虽说她的口气是在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是她的双眸片刻不离开闪烁的屏幕。
“这种电子的设备在魔法横行的世界中违和感很浓啊?”
至于客人,他似乎是不打算露头,静静地靠在门背后。
听这个声音应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不过似乎声调还不算太老。
女性并没有理会客人的批判,而是自顾自地敲打着键盘。
女性带着研究人士意味很浓的眼镜,而且是密不透光的那种,度数很高,似乎预示着她的眼镜为着她所喜爱的事业付出了多少的视力。
她本人也穿着与这个世界的违和感很浓的白大褂。
一般的法术研究师都会穿着神秘色彩很强的黑色法师罩衫,绝不会使用像是在和魔法争锋相对的电子仪器。
不过这终究是过去了,现在,通讯和医学也在慢慢普及这种看似异端的科技。
但是,像这位女性这样完全弃魔法传统的家伙还真是少之又少。
“人类还真是任性啊?”
“明明这些电缆都是用石分子制成的,这些电流都是由雷分子制成的,各种信息都是依靠各种分子的不同排列组成的,为什么就是愿意守护用相同的分子组成的法术,却不愿接受便捷的电子设备呢?”
女性一味地否定着世界的人们,把一切的错都归咎于人类的愚昧。
可是,她否定的人们中是否含有自己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牢骚够了吗?慕蒽·玛丽。”
客人似乎是等不及了,扣了扣门,意思就是让女性的那些不负责任的言论好先缓一缓了,先谈正事。
“真是心急啊,毛利休斯。”
“你再下去会整整谈论一个小时的!”
“嘁!”
慕蒽不屑地用鼠标点开了什么内容。
“这是你要的资料。”
“读出来吧?你应该知道我对这种东西很苦手。”
“嘁,嘁。”
慕蒽越来越反感这位客人了,但她却意外地没有赶他出去。
毕竟慕蒽自己是明白的,这位星黑联的首领是暗地里为自己的研究提供便利的人。
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早就被拉马格当做政治罪犯秘密处决了。
而且,除了毛利休斯不喜欢电子仪器以外,他还是一个和慕蒽十分聊得来的人。
“嘁,嘁,嘁!”
“无意义地生气结束了没?”
毛利休斯如是说。
“知道了!知道了!”
慕蒽很不耐烦地用鼠标划着一行字。
“第一次,波及地点,原定拉马格南部的克洛兹尔,可是由于突然转向的风向,被吹到了完全不同的方向。之后就往北方去了,大约吹到了武器都市的南方左右。”
“那个地方我记得是石材特别丰富的地方吧?”
“是的,就是那个地方。之后,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做赫尔阿比斯的骑士团被发现整天在那些地区不怀好意地徘徊。”
“有传闻,那个时候十八岁以下的孩童失踪率似乎飙升过。至于剩下来的一些家伙,多数都已经不在了。无一例外地都是发高烧,身体机能全部衰弱直至营养供应不足而死。但是有两个人是例外,现在还活着。”
“时间推算是在大约在五年前。”
毛利休斯沉思了一会儿。
“受害者的平均寿命呢?”
他仔细地问道。
“这没有意义,不过唯一有用的数据是,他们之后都活了至少三年。”
“三年!?好长!”
“是啊,不科学的长。”
慕蒽摆正了眼镜,继续报告道。
“第二次,波及地点是在拉马格的北部边境,索西的郊外。”
“这次的受害者,就在最近才出现了许多例。症状还是一样,发高烧,身体机能全部衰弱,然后虚弱致死。”
“而且,这些都是当时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索西北部青年。”
“哟?看起来面色很难看啊?”
慕蒽突然调侃了起来。
尽管她是完全看不见毛利休斯的面部的。
“继续。”
“是,是。”
“那么第二次的时间,我推算了一下,是三年前,发病时间无一例外地都是三年,看来是和第一次一样的。”
“但是这么说又十分不负责任。”
“何以见得?”
毛利休斯急切地问道。
“因为第一次的那些受害者除了那两个人,无一例外地死了。而第二次的受害者已经过了整整三年,照理应该在这段时间大规模死去了,但是现在却依旧只是个小数目。”
“而且我偷偷从拉马格的魔法情报网中用我的天赋,‘分子牵引’,活生生拉了一点情报下来,结果是这样的。”
“那些死掉的受害者,大多数都是极具魔法天赋的天才,别的魔法师一个星期都无法掌握的法术,他们仅仅用一天就可以学会。”
“拉马格竟然封锁了这则消息!”
毛利休斯有些气愤。
“这也没办法啊,这些家伙多半是被招进魔法士兵的兵团中了,要是出现大规模的死亡的话,势必会导致军中人心惶惶,影响士气。所以,被封印不提是自然的。”
“啊,你似乎是想说啥吧?”
真是佩服慕蒽的洞察能力。
毛利休斯自然顺理成章地问道。
“那么,我想问一下,那些受害者的名单是否完整?”
“只要拉马格的魔法情报网没有搞错的话。”
“那好,那上面有没有一个叫汉勃格·弗朗士的人?”
“啊,弗朗士家族的那位少爷吗?我查查,恩,没有。”
“那么,克莱门特·大流士呢?”
“大流士!?还真是有趣的人物啊,我查查······”
慕蒽刚刚还在嬉笑的脸霎时间严肃了。
“果然在里面吗?”
“不,应该说是刚好不在里面。”
“‘刚好’?”
“受害者并不是克莱门特·大流士,而是奇里法兹·大流士,他的亲妹妹。”
毛利休斯的思路一下子被打乱了,然后他再次整理了一下情报,严肃地问道。
“她是第二次的受害者吧?”
“你的直觉真准啊?”
“咦?”
“她就是我所说的唯二幸存的第一次的受害者之一。”
毛利休斯再度地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无厘头展开给弄昏头了。
虽说他是有些在意受害者的次序的,但没想到还是猜中了。
“那么还有一位第一次的受害者呢?我应该能从奇里法兹和他身上找到些什么线索。”
“不就在你的面前吗?”
慕蒽指了指自己的胸脯,然后绕着弹簧旋转椅转圈道。
“不过很可惜,你是找不到什么共同点的,毕竟你面前的那位受害者可是用了射线之类的方式损害了自己身体里的不少有益组织,还把那一头漂亮的棕发活生生照白了才勉强摆脱了三年的必死期的疯狂科学家。”
的确,慕蒽虽然长得十分迷人,但是皮肤上还是有不少她所谓的射线照射留下的星星点点的疤痕。
看来在照射前,她应该是风情万种的一位成熟女性。
慕蒽今年才二十三岁,被传染的时候是十八岁。
“虽然我用的方式十分危险,却也十分有效。”
“但是,这毕竟只是拖延之计而已,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无论用什么方式延续生命,能活五年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我有预感,你下次来找我,我就已经在地下了。”
毛利休斯虽然很想安慰几句,但是这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沉默。
“我是没有问题啦,因为这五年我对这个世界也厌倦了,而且还成为了一个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的母亲。”
“可是那个奇里法兹只有七岁哦?即使她再用什么手段,也撑不到九岁以上的。”
“她可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啊?无论是残酷的现实还是冷漠的人心,这种东西都是值得体验一下再走的。”
“奇里法兹也濒临死亡了吗?”
“不,不过最痛苦的不是她本人。”
“就像我不想让女儿们为我的死亡受伤而把她们在婴儿时就送去远方一样。”
“那个叫克莱门特的人,估计心会死的吧?”
“哈!”
似乎是预见了什么可怕的未来,伴随着急促的喘气声,奇里法兹猛地从床上惊醒。
“怎么了?”
汉勃格打了一个哈欠,关心地问道。
奇里法兹摇了摇头。
值得一提的是,奇里法兹是戴着那一顶草帽睡觉的,这是她的习惯,尽管汉勃格已经提醒她很多次过了,这会很不舒服的。
不过奇里只会笑一笑,然后婉拒。
“没事,只是遇到恶梦了。”
“是吗?不跟克莱一起睡吗?”
“我都已经很大了,不需要哥哥了。”
“啊,是这样吗?”
汉勃格翻了个身子,然后继续睡自己的觉。
不过,他还是有些睡不着。
刚刚和奇里一直谈论克莱门特的事一直谈到凌晨四点,照道理说应该是困得要死才是。
可是总感觉明天会发生什么大事,这种不快的预感让汉勃格难以入眠。
到底是什么大事呢?没发生也没有办法知道啊?
明天应该是圣分子祭典,是一个十分愉快的情人节,克莱门特和奇里法兹还有丝妲都在,大家应该能过一个愉快的节日才对。
丝妲也说过了,她辗转了好几个城市才找到克莱门特和自己这样适合的家伙,既然自己肯帮她找到自己母亲的下落,那么就会在这儿定居了。
丝妲目前是无家可归的状态,自己的家又刚好处于空置状态,这才让她居住的。
但是克莱门特也说过了,丝妲的母亲,早就去世了。
就此隐瞒下去吧?不,这对于丝妲来说太不公平了。
如果就这么告诉她的话,她会离开的吧?
“啊,好烦!”
“这次轮到汉勃格做恶梦了吗?”
“啊,奇里,不好意思。”
汉勃格认错道。
“不,我也睡不着。”
“汉勃格,你是怎么看待哥哥的?”
“我?”
汉勃格被这突兀的问题打乱了思路。
不过看着床上奇里那一脸认真的眼神,不认真回答一下总觉得过意不去。
“克莱那个家伙,是个十分随便的家伙。”
“迟到也好,对任务的章节完全不上心也好,怎么看他都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家伙。”
“他喜欢做恶作剧,但是都是有意义的恶作剧。”
“比如有一次他特地绊了我一跤,我正恼火地时候发现正前方就是一颗地雷,他不会用常规的方式来提醒我。简直就想是隐藏自己的善举,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一个讨厌的家伙。”
“哥哥还真是爱闹变扭啊?”
奇里窃喜了几声,隔壁的克莱门特则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是吧?克莱就是这样一个人。”
“明明在默默帮助别人,却只想让别人疏远自己。”
“这个家伙,我很讨厌。”
“但是,我却又不得不尊重他。”
汉勃格向着奇里的方向看去,奇里已经闭上了眼睛,打着小鼾,安详得很。
“啊?睡着了啊。”
“哥哥能遇到汉勃格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好了。”
“咦?”
汉勃格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回头去睡觉了。
圣分子祭典本日,索西的广场不同于寻常地热闹。
虽然年轻人有不少都被送去了战场,但是还是有不少年轻士兵赶了回来,对于恋人来说,只要能见上一面也好。
所以即使是在战争的环境下,这儿也能展现出不同于外界的和平。
不过,克莱门特一行人却十分地碍眼。
虽然是两男两女的组合,但是恋人的世界只允许两个人。
那么此刻要分组吗?
对于克莱门特来说,在哪里补上一觉才是必要的。
他的眼皮看起来十分沉重。
“偷听我和汉勃格的话了吧?哥哥。”
“偷听了吧?克莱?”
“偷听了呢。”
三个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黑眼圈的克莱门特。
最后一句是由丝妲画下句号的。
“连丝妲也!”
“我错了总行了吧!”
看着克莱门特那张写满了扭曲的脸,三个人满意地笑了。
“那么,难得的情人节,我们分组吗?”
汉勃格提议道。
“啊,可以啊,我和奇里一组,你们爱哪儿凉快去哪儿吧?”
“我要和汉勃格!”
这对兄妹几乎是同时的。
然后克莱门特立刻不知为何倒下了。
“红色,你竟然!”
“我能感到杀气。”
丝妲对着克莱门特提醒道。
“是啊,那就是我的杀气啊!”
“奇里,你再考虑看看吧?”
克莱门特哀求道。
“是啊,这样的话······”
奇里似乎是改变主意了,克莱门特迫切地听着奇里的下一个提议。
“我和丝妲一组吧?”
克莱门特再次倒下。
汉勃格立刻纠正道。
“那就不是情人节了,不是一男一女就没有意义了!”
然后他指了指在一旁默默画圈,嘴里不停唠叨着“我还是去死吧,我还是去死吧”的克莱门特说道。
“你的哥哥可是完全坏掉了啊?”
“可是,兄妹是不能成为情人的吧?”
“你这点倒是格外清楚。”
汉勃格叹气道。
“你体谅下你的哥哥吧?他可是殿堂级的妹控啊。”
“不,哥哥就是哥哥,再怎么控我也是哥哥!”
克莱门特已经在撞墙了。
要命的是奇里还是带着笑容的。
“那么我和克莱门特一组,这样就可以了吧?”
丝妲提议道。
“啊,好提议!”
奇里举双手赞成道。
“那不就和第一次一样了吗!?”
克莱门特已经举起了那把剑枪对准了自己。
“喂,克莱,不要想不开啊!”
最后的决定果然还是四个人一起行动了。
尽管外界战争打得如火如荼,但是索西是一个后方补给城市,所以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大街上还是有不少小贩在摆摊,参加祭奠的人群百分之八十也都是一对一对的恋人。
当然,有不少士兵打扮的情侣,还是从军队中逃出来参加祭奠的。
不过,唯独今天,士官对于士兵的出逃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他们也清楚那些士兵的恋人很可能在下一年就见不到他们了。
像克莱门特和汉勃格这样能正规休假的军人也是十分少见的。
“红色,战争一年要杀死多少士兵的生命,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吧?”
望着和丝妲在一起玩锤地鼠的奇里法兹的笑容,克莱门特不禁这样感慨道。
“除了一些老弱病残,或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刚好侥幸逃脱兵役的人,另外健康男性都被征兵了,当然包括我们。甚至连女人和比我们还小的孩子都要上战场。”
汉勃格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回答道。
“我们随时都可能死的,所以享受这一段短暂的愉悦时光吧。”
“还真是像你的口气啊?算了,你说的除了一点以外我都赞同。”
“哪一点?”
“我,无论如何都会活下来的,就算是只剩下脑髓也要活下来。”
克莱门特的视线对准了在为分数抓狂的奇里法兹,那是他的妹妹,也是他人生唯一的执念。
“我有还需要做的事,而且非我不可。”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有想见到的人啊。为了她,我也会活下去的。”
汉勃格则是看着一旁冷静沉着的丝妲。丝妲明显是发现了他们微妙的表情,回馈以清纯的微笑。
“是吗?既然都有觉悟,那么我们就更不应该牵扯到这一话题了呢。”
克莱门特走了过去,打算帮助一下抓狂的妹妹。
“奇里,你的分数实在······”
同时,奇里法兹完美地回避了克莱门特,拿着气锤跑向了汉勃格。
“汉,帮我拿到高分啊!”
克莱门特再次石化了,丝妲淡定地看着他想要伸手帮忙,却又被当场“拒绝”了的纠结动作,然后吐槽道。
“是时候了放手了。”
“红色,你给我等着瞧!”
克莱门特显然没有接纳丝妲的意见。
接着是扔沙包,钓小金鱼,买可丽饼,虽然四人团体在这种情人节的环境下是违和了一点,但是大家都很开心。
克莱门特的脸上也出现了难见的,发自真心的笑容。
“喂,克莱,我刚刚看到克劳尔了!”
“什么!?那家伙也在这儿?”
“不,还不止这些,我看到一个青色长发的女性搂着他恩爱地走过了那个街角!”
“青色长发?”
“那不是柯尔娜队长头发的颜色吗!?”
“不,红色,先冷静。这儿是索西,青色发色的人很多,总之你看到正脸了吗?”
“没。不过即使看到正脸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柯尔娜队长啊?”
“不不不不,我们可以跟踪,然后直到看到这个女人带上柯尔娜队长的头盔为止。”
“喂,哥哥,汉,你们要跟踪的对象的话,已经太晚了哦?早就走远了啦!”
最后他们应该是没有见到克劳尔,虽然克莱门特认为这个时候见面会很尴尬,不过他才是最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的那一个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太阳最大的中午。
“今天好开心啊。和汉在一起很快乐啊。不如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辈子吧?”
奇里如此评论道。
尽管是半开玩笑的口吻,汉勃格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但是有一个人再次举起了剑枪对准了自己。
“果然我还是······”
“喂,克莱门特,你刚刚说的那句‘脑髓宣言’呢!”
“我完全被抛弃了······”
克莱门特的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向了消极。
正当克莱门特碎碎念时,远方传来了悠长的汽笛声,看来有一辆火车要进站了。
奇里还没怎么见过火车,所以往车站那儿奔去。
“啊,奇里,一定要站在黄线以外啊!”
汉勃格依牵制着克莱门特寻短见的行为。
“丝妲,来帮忙啊!”
丝妲点了点头,然后站在克莱门特的面前,盯着他。
“安心吧,奇里终究是你的妹妹,不会是你的。”
克莱门特喷了一口血,气绝了。
“你帮了倒忙了好不好!”
“那么掀裙子就可以了吧?”
丝妲掀起了裙子的前端,汉勃格立刻扭过了头,虽然鼻血已经暴露了他看到了什么了。
“不准给我做这么没节操的事情!以后也不行!”
“话说奇里呢?”
少女静静地站在火车站前,她并没有看着自己的哥哥和他的同伴们的闹剧。
而是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某一刻的到来。
汽笛声越来越近,载着重货的火车渐渐展头露角。
这个时刻是没有载民用的车次的,这一定是什么载送着交易品的商人的列车。
看这方向,这辆车似乎是要区拉马格中部的什么都市。
奇里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只是静静地看着它从自己的跟前疾驰而过。
奇里是不是十分喜欢火车啊?
正当克莱门特的视线瞄准她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怖的即视感。
“奇里,你到底是······”
克莱门特开始下意识地摆脱汉勃格的拘束,渐渐向奇里走去。
如果现在不抓住奇里的话,她就会永远地消失,克莱门特的这种主观想法越来越浓。
简直就好像是即将发生的悲剧一样。
但是奇里还好端端地伫立在那儿啊?自己的妹妹还好好地观赏着火车啊?
“奇里!”
奇里朝着呼喊的克莱门特莞尔一笑,只不过并没有回头,所以只能看到她的嘴角是弯弯上扬的。
克莱门特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再见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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